老张是环卫所的“扫地标兵”，扫了三十年大街，眼睛毒得能一眼瞅见绿化带里藏的烟头。可那天清晨，他却被只小虫子整懵了——准确说，是只枯叶蝶。

那天风大，老张正弯腰扫梧桐叶，余光瞥见片“枯叶子”在路沿上晃。他顺手一扫帚过去，“叶子”没动。“嘿，还挺倔！”老张蹲下，伸手去捏——那“叶子”突然扑棱起来，翅膀一张，露出底下黄黑相间的花纹，活像穿了件花裤衩。

“妈呀！蝶啊！”老张吓得一屁股坐地上，扫帚都扔了。枯叶蝶却淡定得很，翅膀一合，又变回“枯叶子”，还故意往垃圾堆里滚了滚，沾了满身瓜子壳和烟屁股。

“你这小东西，成心逗我呢？”老张爬起来，盯着它看。枯叶蝶不飞也不跑，就那么趴着，翅膀上的“裂纹”和真树叶一模一样，连叶脉都清晰可见。老张伸手想碰，它突然抖了下翅膀，掉下片“叶肉”——其实是翅膀上的鳞粉，老张以为它“掉皮”了，急得直喊：“完了完了，这蝶要秃了！”

正巧路过的王大妈凑过来：“老张，你跟片叶子较什么劲？”老张指着蝶：“这是蝶！会变身的！”王大妈乐了：“蝶？我还蝶变呢！你当拍科幻片啊？”说着伸手去抓，枯叶蝶“嗖”地飞起来，绕着王大妈脑袋转了三圈，最后落在她头发上，翅膀一合，成了个“枯叶发卡”。

“哎哎哎！别动别动！”王大妈吓得不敢动，老张举着扫帚追：“你下来！别祸害王大妈！”枯叶蝶偏不，还故意抖翅膀，抖得王大妈头发上全是鳞粉，像撒了把金粉。

最后是小区的小孩小虎解了围。他举着个网兜跑过来：“张爷爷，我抓过枯叶蝶！它怕响！”说着掏出个小喇叭，“嘀嘀嘀”一吹，枯叶蝶吓得翅膀一张，露出花裤衩，扑棱棱飞走了。

“哎哟我的蝶啊！”老张追了两步，突然愣住——枯叶蝶没飞远，而是落在垃圾车把手上，翅膀一合，又成了片“枯叶子”，还随着车晃悠，像在荡秋千。

“得，你爱待就待吧。”老张哭笑不得，推着车继续扫街。可刚扫到下个路口，就听见有人喊：“环卫工扫走蝴蝶啦！蝴蝶成精啦！”他回头一看，枯叶蝶不知啥时候飞到了路边的广告牌上，翅膀一张一合，底下围了群人，举着手机拍：“看！会变色的蝴蝶！”“这蝶是成精了吧？”

老张挠挠头，小声嘀咕：“成精的是我吧？扫了三十年地，头回被蝶耍得团团转……”